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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創作應抒寫“性情”
馬疏創作主張的又一個很重要的方面是抒寫“性情”。馬疏在《論詩絕句》中寫道:“閑淡詩情誰得似?只應編集合陶韋。”《次韻答王杏村題〈花萼集〉六首》其一云:“淘米常教井水清,葵心知為太陽傾。集題花萼憑君贈,方信詩能道性情。”在這首詩歌里,馬疏表達了他和馬文園之間深厚的兄弟之情。“集題花萼”指的是《花萼集》,它是馬疏和兄馬文園的唱和作品集,其中的詩作抒寫了他們兄弟之間真切的手足之情。同時,這首詩也體現了馬疏對詩歌的一個基本思想,這就是詩歌要表現自己的真實感情,即“性情”。在《思源齋詩序》中,馬疏說:“惟太白與工部齊驅”,“其所以繼三百篇,而垂諸不朽者,亦惟篤于忠愛,得性情之正而已。”這與他所強調的“風骨”、“風雅”有緊密的聯系。他認為,李白、杜甫之所以是千古之詩宗,是因為他們所寫的作品有“忠愛”,得“性情”。這就告訴人們,那些不朽的篇章,應當是抒寫性情之作。但是,就作品題材來說,一定是反映民生疾苦和表現“忠”,即對封建統治者的忠心的。這從另一方面,表明馬疏受傳統儒家思想影響,始終擺脫不了忠君觀念。他還說,“詩者,志之所之也,人莫不有其志。志發于言,是為詩。其有至,有不至,則不一。要莫不根于性情之流露。不然,雖不作可也。猶之人倫之間有至,有不至,要莫不貫于性情之真”,“而義憤所激,天倫之摯,委婉以寫其難言之隱者,亦庶乎不失性情之至焉。”(《思源齋詩序》)馬疏認為,不流露自己“性情”的文章,可以不作。要作,一定要貫注“性情之真”,“根于性情”。在這篇文章中,馬疏更為明確地提出了他以“性情”為主的創作原則。難怪張澍說:“(馬疏)力田灌園,甘守淡泊。研究經史以補見聞,久之有得,發為詩文,輸寫性情,亦非徒以恬靜鳴高也。”[8]作為老師,張澍早都看出了馬疏文學創作的這一特點。蘇及燕說:“文、南園二位親家雪夜唱和之作,因即作跋。廊廟山林,異地壎箎。唱和同聲,才知至性相感,不以世分忘情。世情相煎何急,君家兄弟獨賢。”[12]蘇檢齋云:“借物抒懷,縱橫如意,覺一種孝友慈愛之情溢于毫端。”[13]又說:“愈入愈深,愈唱愈高,卻只是一片至情至性,不能自已。”[14]可見,馬疏十分重視性情的抒發,從某種意義上說,沒有性情,就沒有馬疏“至情至性”的作品。這一文學主張的重要意義在于:
其一,馬疏性情文學的情感表述在內涵上有別于清代其他性情主張。黃宗羲特別強調“情”在創作中的作用,他說:“彼才力功夫者,皆性情所出。”[15]他的主張接近晚明公安派而又有自己的特色和內容,他更注意被壓迫者對不合理的反抗之情,更重視超越個人范圍而熱愛國家和民族的悲天憫人的懷抱。王夫之在《詩繹》中說:“關景者情,但與情相為珀芥也。”[16]他辯證地分析了詩歌創作的“情”、“景”關系,亦兼顧詩歌的社會意義與藝術效果。顧炎武說“詩本性情”,但他更強調“為時”“為事”而作[17]。錢謙益重“性情”的同時,也重學問,具有向宋詩回復的意味。葉燮云:“終絜諸情;絜之于情而可通,則情得。”[18]他強調意在筆先,主張表現真“性情”。袁枚、趙翼、鄭燮都是乾隆詩壇上,與沈德潛、翁方綱等正統詩學、復古傾向別樹旗幟而產生重大影響的詩人。袁枚“性靈”源于鐘嶸與南宋楊萬里,更是晚明公安派“獨抒性靈,不拘格套”諸論的繼承與發展。《隨園詩話》卷五說:“凡詩之傳者,都是性靈。”[19]他之謂“性”即性情,情感。“靈”,有靈機,靈趣等。他之謂“情”,包括家庭、親戚、朋友懷舊感今之情,其中他尤重男女之情。《答蕺園論詩書》說:“情所最先,莫如男女。”[20]趙翼云:“詩本性情,當以性情為主。”[21]鄭燮的觀點,與性靈派接近。論詩雖同尚性靈,卻能反映民生疾苦。他們都力主性靈,注重抒寫個性情感,強調獨創,反對傳統教條。而馬疏的“性情”,側重于人倫之間的真情。當然,他之謂性情,還包括對農民的關愛之情,以及對封建君主的“忠”,這是需要區別對待的。就此來看,他與黃宗羲、王夫之及袁枚、趙翼、鄭燮的主張不同,其儒教思想及封建教條色彩更為濃厚;而他所抒發的人倫之性情,與時代、社會的關系不是很大。既缺乏黃、王等人的悲天憫人的懷抱和社會意義,也沒有袁、趙、鄭諸人的機趣、靈趣等內容。所以,更具個別性、狹隘性。
其二,馬疏的性情文學主張,也體現在他的詩文創作中。他的《送陳生鴻烈北上序》、《太學生楊汝錫八十壽序》、《上介侯夫子書》、《與葉薌林同年書》等散文和《次韻臘月九日夜行口占四首》、《冬夜月》、《中秋月》等詩歌,無一不體現著性情特色。它們強烈的抒情性,使馬疏詩文“卓然名家,蓋自乾隆以來百余年間罕見此作矣。”[22]蘇檢齋說,馬疏詩“一片至性至情”、“一往情深”、“筆情淡遠,至性纏綿”。[23]陳秩五云:“詩文俱在,情見乎辭。”[24]張澍云:“詞意懇摯,情文斐亹。”[8]
文學創作當求創新
馬疏不僅強調文學理論以“風雅”、“風力”為首位,而且對文學作品中的因襲與創新都有明確的要求。他在《送陳生鴻烈北上序》中說,“不蹈襲陳墨舊窠”,“記誦填胸,捐前相襲。”《任長山六十壽序》云:“先生初學為畫,一過便得其妙,工花木蟲魚,皆自出機杼,不拘成法。”《〈花萼唱和集〉自題呈兄文園三十首》云:“我兄有杰句,往往能卓立。想見下筆時,舊窠絕依襲。”《介侯師續刻〈養素堂文集〉序》云:“謂周秦而下,去古未遙,摘艷薰香,雅不欲蹈近窠也。”馬疏認為,文學創作要吸取眾家之長,要有所創新,不蹈襲前人。所謂不襲“舊窠”、“近窠”,即要有獨到、新穎的發明,不要亦步亦趨,照抄古人,這樣,才能達到一種獨特的藝術境界。所謂獨創,就是在作品的思想內容,或藝術風格上要有新的開拓,有新亮點。但是,創新不能憑空出現,一定要在繼承前人的基礎上進行,要推陳出新。這樣,才能有所創新,才能超越前人。
作為張澍的高足,馬疏受其影響頗大。張澍散文、文筆俱佳,是“涼士之杰出者”。[26]他“囊括千古,其氣一世無所屈,凌紙勃發,多為俗目駭怪。或以唐宋格律繩之,轍不得。”[27]馬疏是在學習、繼承眾家之長的基礎上進行創新的。就散文來說,他出入于先秦兩漢及唐宋八大家。馬疏“文不襲大家,不襲名家,不襲程墨,自成其為南園先生之時文也”,[22]“融貫古今,自成門戶”。[22]“其氣味醇古,則諸經之精華也;其神采淵懿,則左國遷固之瀝液也。博之于十七史之紀載,以精其識;參之于周秦諸子之奧衍,以銳其思;充之于唐宋八家之體格氣勢,以暢其機;融會宋元諸儒之宗旨,而粹然一歸于純正。”[22]“其論、傳、銘諸作,純摹盲左史遷,骎骎乎抉其潘籬,登其堂奧矣。”[28]竊以為這是對馬疏獨創精神的充分肯定。就詩歌來說,他對《詩經》及正始以來的現實主義作品的優秀傳統,有所學習、取法,從而形成了獨特的藝術風格。陳燮堃云:“孰是源追正始,推吟社之宗;響嗣三唐,作騷壇之盟主。”[29]清初黃宗羲、顧炎武、王夫之對明代以來文壇的擬古陋風、門戶偏見以及束縛創作的種種清規戒律一致表示不滿,對作品的內容和形式有精到的認識。黃宗羲云:“春蘭秋菊,各自成家。”[30]顧炎武說:“君詩之病在于有杜,君文之病在于有韓、歐。有此蹊徑于胸中,便終身不脫依傍二字,斷不能登峰造極。”[31]一直到清代中后期作家,亦大多主張獨創,反對模擬、抄襲。可見,獨創已不僅僅是清代文學批評的一個重要內容了,也是后人評論清代作家的一個重要標準。它不僅有繼承的問題,而且有革新的問題。對一個作家、一個時代來說都至關重要。(本文作者:王忠祿、李曉梅單位:蘭州城市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