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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國人口老齡化問題日趨嚴重,養老問題已經成為亟須解決的重大課題,如何做到“老有所養,老有所為,老有所樂”是值得思考的問題。根據80/20原理,主張構建“社區為服務平臺、家庭為協助補充的老齡群體內部的自主互助居家養老模式”,以滿足80%老齡群體的養老需求。而國家機構兜底保障滿足20%失能、特困等特殊老齡群體養老需求的多層次養老服務模式,為完善國家養老模式,緩解國家養老壓力提供了一定的理論幫助。
關鍵詞:人口老齡化;自主互助養老;80/20原理
當前人口老齡化已成為世界性的發展趨勢,從國際通用的老齡化標準來看,如果一個國家或地區60歲以上的老年人口,占到了該國家和地區人口總數的10%,或者是65歲以上的老年人口占到了該國家和地區人口總數的7%,就意味著該國家或地區人口整體處于老齡化階段。由國家統計局數據得知,2018年我國60周歲及以上人口2.49億人占總人口的17.9%,其中65周歲及以上人口1.66億人,占總人口的11.9%(如圖1所示),已經遠遠超過國際通用老齡化標準。更為嚴峻的是,由于我國巨大的人口基數,其老齡化進程處于加速狀態。據預測,2050年人口老齡化將到達頂峰,65周歲以上人口將較2018年翻1倍,達到4.8億[1],如此嚴重的人口老齡化現象衍生了諸多社會問題,首當其沖的就是激增的養老服務需求與有效供給不足之間的矛盾。同時,老年人撫養比這一指標也進一步證實了養老服務需求與有效供給不足之間的巨大缺口,老年人撫養比是指人口中非勞動年齡人口數中老年部分對勞動年齡人口數之比,用以表明每100名勞動年齡人口要負擔多少名老年人。由下頁圖2得知,我國2009—2018年老年人撫養比呈加速度激增,每年100名勞動年齡人口要負擔的老年人撫養越來越多。那如何實現“老有所養,老有所為,老有所樂”,實現老齡群體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求正是當前亟待解決的重大問題。
一、當前我國養老模式所處的困境
根據《人口科學辭典》,我國老人分為三個階段:低齡老年人口(60~69歲)、中齡老年人口(70~79歲)、高齡老年人口(80歲以上)[2];同一年齡段老人按區域可分為:城鎮老人、農村老人,按經濟狀況可分為有養老保障和經濟狀況差的老人,按子女情況或居住情況又可分為獨居老人、空巢老人和子女同居老人,按失能與否又可分為自理老人、失能老人,不同層次不同年齡段的老人對養老服務的需求不同。當前我國的主要養老模式是家庭養老、社區養老、國家機構養老,這三種模式隨著我國經濟的發展、城鎮化進程加快、人口老齡化的加劇,以及老年人對養老服務多樣化需求的提升,分別呈現不同的優劣變化。首先,家庭養老。由于根深蒂固的“養兒防老”觀念以及傳統的“孝道文化”“落葉歸根”的影響,家庭養老在我國處于主導地位。據調查,90%的老年人希望在自己家里安度晚年[3],他們最大的愿望是在家門口就能享受到生活照料、康復理療、文化娛樂等專業服務。然而,家庭養老在當前的“少子化”“城鎮化”及西方文化等影響下呈現出其歷史的局限性和脆弱性,家庭規模趨于小型化,“4-2-1”的家庭模式讓成年子女不堪重負,陪伴父母時間減少,西方文化影響也使得老年人和子女都希望獨立自由,如果沒有進一步的改進提升,沒有機構和社區的協助,家庭養老將逐步呈現弱化的趨勢,社區養老和機構養老逐漸成為人們關注的重點。盡管如此,我國家庭養老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仍然會處于主導模式。其次,機構養老。機構養老也稱社會養老,將老人集中起來由專業專職人員為老人提供飲食起居、日常護理、文化娛樂活動甚至有提供專門的醫療服務等綜合性服務機構。選擇機構養老,老人既可以得到細致專業的生活照顧和醫療護理,又可以因同齡人集體生活而排解孤單寂寞滿足老人的精神情感需求。然而,機構養老對老人而言需要重新適應環境、構建人際關系,缺少來自家人的情感慰藉。據調查,僅有11.7%的老年人愿意選擇機構養老[3]。另外,我國的機構養老的各項資源和管理措施不夠完善,投資巨大卻盈利困難,隨著老齡化程度加劇,社會養老服務供需不平衡造成入住成本高,低收入老齡群體難以長期支撐。
此外,國家監管不力、專業人才匱乏、服務良莠不齊等也導致經營過程中時有糾紛發生。因此,盡管機構養老適應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但是現在,無論是從我國機構養老的供需現狀還是從老年人的情感需求看,機構養老都很難在短時間內成為我國養老的主要模式。最后,社區養老。社區養老是近年新興的由社區建立支持家庭養老的社會化服務體系,有效兼顧了家庭養老和機構養老,其基本做法是:城市各社區建立養老服務中心,老人住在自己家里,由社區專業護理員為社區居家養老的老人提供上門服務、照顧護理、由子女將老人送到托老所性質的養老服務中心接受托老服務。社區養老將家庭養老和機構養老的最佳結合點集中在社區。然而,社區養老模式目前也尚處于探索期,各項服務職能和服務設施還不完善,服務缺少多樣化無法滿足老齡群體多樣的服務需求,服務人員的專業化和責任心不強,甚至很多社區的托老服務僅限于提供餐飲、安全保障以及簡單的娛樂設施,對于資金不足或老人數量少的社區則無法提供社區養老服務。因此,社區養老如果沒有制度的監管、政策的支持、資金的注入、方法的革新,其后續發展也將舉步維艱。黨的報告中明確,當前我國主要養老模式為居家養老為基礎,社區養老為依托,機構養老為補充[4]。然而,三種模式中,機構養老、社區養老因資金支持不足、專業養老服務人員欠缺等問題在短期內很難有大幅提升,家庭養老又呈現弱化現象。面對日益激增缺口巨大的養老服務需求,發改委已于2019年2月發文《全面放開我國養老市場,大力引入外資企業》,但對于真正實現我國養老服務市場供需平衡仍然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二、構建適合我國國情的多層級養老服務模式
2016年《社會體制藍皮書》顯示,我國失能半失能老人占老年人口的18.3%,則我國能自理的老齡人口占81.7%,由此主張根據80/20原理,構建“社區為服務平臺、家庭為協助補充的老齡群體內部的自主互助居家養老模式”,以滿足80%老齡群體的養老需求,而國家機構兜底保障滿足20%失能、特困等特殊老齡群體養老需求的多層次養老服務模式。首先,倡導老齡群體追求“無齡化”生活方式。隨著生活質量醫療水平的提高,我國人均壽命不斷增長,老人的精神面貌以及身體素質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很多人到達退休年齡(我國法定男性退休年齡為60歲,女性55歲)依然具有勞動能力,并具有豐富的工作經驗;我國實際退休年齡只有54歲,遠低于世界上其他國家,例如,發達國家普遍執行65歲以上的退休年齡,有的甚至達到70歲(以色列),大多數發展中國家實行的是60~65歲之間的退休年齡[5]。此外,我國人均接受教育年限延長,實際人均工作時間在很大程度上被壓縮了,這對于勞動力資源匱乏的今天來說是一種嚴重的人力資源浪費。要改變這種現象,國家就應該改變僅以年齡為依據進行工作能力判斷的社會意識,倡導“無齡化”生活方式,鼓勵老人發揮余熱繼續為社會做貢獻。而推行“無齡化”生活方式,首先要摒棄傳統不良意識,比如退休了就是“只享福不干活了”,歧視退休還繼續工作的老齡群體,改變對“老年人”的不良刻板印象,消除固有的老人就是需求他人幫助的弱勢群體的觀念,尊重每一位愿意繼續工作的老齡群體;其次,也要清楚認識到人體老化是必然趨勢,勞動者的健康狀況、體力及工作意愿必然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出現巨大的差異變化,老年人繼續工作的崗位一定要適合老人的身體條件,國家有必要對有工作意愿的老人提供培訓計劃,令其掌握新技能和方法能夠從事更適合自己身體條件的工作崗位[5],也要完善雇傭和就業環境確保老年人獲得合適的就業機會。“無齡化”生活方式是一舉多得的措施,從老齡群體層面能提高其經濟水平,拓展其社交范圍,豐富其精神生活,實現其繼續發揮能力“老有所為”的需求。比如,77歲從事繪畫事業的摩西奶奶,74歲開創褚橙種植的褚時健;再如,在歐美等國隨處可見白發公務人員、空乘人員、道路安全引導員、博物館講解員等;從國家和社會層面則可緩解因人口急劇老化引起的勞動力匱乏,以及當前國家養老基金缺口大等問題。“無齡化”生活方式適用于生活能自理的低齡和中齡有繼續工作意愿的老人。其次,推廣老齡群體自主互助養老模式。總理在2018年3月《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到“互助式養老”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問題,老齡群體內部的互助養老是短期時間內易于實現、可操作性強、投入成本低的養老模式。然而在國外發展如火如荼的“抱團養老”和“時間銀行”,在我國的推廣卻由于經濟問題、誠信問題等原因水土不服、處處碰壁。經分析歐美國家“抱團互助”養老成功的案例發現,“抱團互助”養老的群體首先要經濟獨立生活自理,其次具有相同的興趣愛好和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倡導的是“陪伴不看護”[6~7]。由此,要在我國成功地推行老齡群體內的“抱團互助”養老,當前最切實可行的做法是:首先在城市社區內、農村鄰里或兄弟姐妹等相熟人員之間尋求志趣、生活習慣、經濟條件相近的老人結成養老小組,再到養老團體,進而到整個社區。
“抱團互助”不僅可減輕了社會的養老壓力,實現居家自主養老,還可以使老人在互助過程中互相接觸、深入交流,會潛移默化對彼此產生需要和被需要的感覺,會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其結果是互助養老生活的進一步和諧有序。“抱團互助”養老適合城鄉有經濟保障、生活自理的相熟的中低齡老人群體。如果說“抱團互助”養老更適合熟悉的興趣相投的老齡群體,那“時間銀行”則類似陌生老人之間養老服務的交易,所不同的是服務的提供者和接受者均為具有年齡層次差異的老齡群體,交易模式是一方付出養老服務收獲未來被服務時間的支配權以及參與養老服務的榮譽感和存在感,服務接受方則收獲的是免費的養老服務滿足其生活和精神需求。“時間銀行”所進行的時間交換服務不是以即時性時間補償為目標,而是以當他們步入老齡階段、遇到生活困難之時的延遲性時間補償或者以獲取更加實在的物質補償為目標。因此,這種交換模式以更理性的方式衡量時間的社會價值,打破了以往養老服務需求方因“需求依賴”而處在弱勢地位的局面,使其獲得應有的尊重和理解,同時參與“時間銀行”的服務提供方可以盡早體驗高齡人群的服務需求和心理,為自己進入高齡階段好做心理準備。“時間銀行”養老模式還可以通過養老服務的互助交換打破陌生人的交流堅冰,培育社會的誠信體系促進整個社會的和諧向上。“時間銀行”模式適用于具有服務意識,具有不同養老服務需求以及年齡層差異的老齡群體。如前文所述,我國當前的“居家養老為基礎,社區養老為依托,機構養老為補充”所構建的養老體系并不牢靠,至少在未來很長一段的時間內無法覆蓋所有的老齡群體,而“自助者多助”,老齡群體內部的自主互助養老至少能解決80%以上的養老需求,是緩解我國當前養老壓力投入成本低而又行之有效的模式。然而,無論是倡導老齡群體追求“無齡化”生活方式,還是推廣老齡群體自主互助養老模式都離不開“社區作為服務平臺,家庭為協助補充”的重要作用。在這兩種模式中,社區不再是養老服務的主體,而是轉變為為老齡群體提供就業信息、培訓信息以及互助對象匹配和監管的服務平臺、信息平臺,家庭也轉變為為老齡群體提供必不可少的精神慰藉的協助補充。當然,這一切的有序進行也脫離不了國家的政策支持、制度監管、資金引入,以及對無法繼續工作、參與互助養老的高齡、失能、特困的老齡群體通過機構養老服務進行兜底保障。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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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靜 單位:廣州航海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