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法視野下中菲的對峙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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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國與小國之間的利益博弈

（一）主權歸屬無可爭辯

黃巖島主權歸屬于我國早已是不爭的事實。早在東漢時期我國就有關于南沙諸島的記載。東漢楊孚在其所著《異物志》中記載：“漲海崎頭，水淺而多磁石。”所謂“漲海”指的就是今南海，“崎頭”指的是南海諸島（含今黃巖島）。在之后的歷朝歷代中都有關于中國漁民在南海附近海域捕魚、撈取珊瑚的相關史籍，這充分證明了中國人民早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發現了南海諸島，并一直進行著開發和利用。而菲律賓則是在1956年出現一個所謂的“探險家”，登上該海域并聲稱“首次”發現南沙。因此，在南海諸島的發現時間上，我國明顯要早于菲律賓。針對菲律賓提出的由于我國沒有對南沙地區進行有效的管控，先發現不代表取得主權這一說法，需要解釋的是，18世紀后的國際法規定領土的取得方式中的“先占”應具備兩個條件：一是先占對象必須是無主地；二是先占應為“有效占領”，即國家，將取得無主地主權的意思公開表現出來并且實施實際控制，包括立法、司法、行政措施等適當行動。但這一條款僅適用于18世紀以后取得的領土，而這之前的領土取得可以采用象征性占領和先占的方式。因此，中國對黃巖島的占領和管轄要早于18世紀，可以不受現代國際法的約束。按照古代國代法生效的時期，中國在南海諸島的活動完全符合當時領土主權獲得的條件和要求。不僅是我國，有很多國家、國際輿論和出版物都承認包括黃巖島在內的南海群島是中國的領土。如英、美、日、法等國出版的地圖集《中國航海志》（1912年）、《殖民地世界》（1933年）、《拉魯國際地圖》（1965年）、《新中國年鑒》（1966年）等都將南海群島劃為中國的領土。甚至連菲律賓主流媒體《馬尼拉標準今日》2012年4月28日發表菲律賓投資家維克托•阿齊斯的署名文章《它屬于中國》，也認為黃巖島屬于中國，菲律賓的主張不能改變這一事實。④綜上所述，中國對黃巖島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

（二）以黃巖島為代表的南海海洋利益之爭

在主權歸屬的“鐵證”面前，菲律賓仍不斷通過修改國內立法、增加軍事行動，拉攏美國和日本介入南海問題，這背后的根源歸根到底還是“利益”二字。南海在經濟資源和地理位置戰略方面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有極為豐富的自然資源和石油資源。南海海域地處太平洋，從西南方的馬六甲海峽延伸到東北方的臺灣海峽，其海域面積約為359萬平方千米，相當于渤海、黃海和東海的總面積的2.8倍。南海戰略地位重要，有“亞洲地中海”之稱，是溝通兩大洋和三大洲的海上樞紐；資源豐富，最新探明有油氣42億噸，是繼波斯灣、墨西哥灣之后又一個蘊藏巨大油氣資源的海域，又稱為“第二個波斯灣”。⑤黃巖島的戰略位置同樣十分重要。黃巖島是周邊數十萬平方千米海域內唯一露出水面的礁盤，而且面積巨大，達到150平方千米，超過了南沙任何一個單獨的礁盤，可以說是“少而精”的島礁。黃巖島的戰略位置對菲律賓而言同樣至關重要，它離菲律賓首都馬尼拉僅300千米，曾是駐菲美海軍武器試驗場。因此，菲律賓一直對黃巖島及其他南海島嶼覬覦很久。2009年1月28日，菲律賓參議院還通過了所謂的2699號法案———《菲律賓群島領海基線議案》，將南沙群島部分島嶼和中沙群島的黃巖島劃為菲律賓領土，其對南海利益的野心可見一斑。

（三）軍事力量懸殊下小國“囂張”的背景

菲律賓的整體軍事實力相當弱，和我國的軍事實力相比，簡直不堪一擊。雖然1992年菲律賓政府制訂了一個雄心勃勃的以海軍空軍為主的50億美元軍購建軍計劃，但是由于國內貪污腐化，政變、綁架、暴亂不斷,又受到1998年亞洲經濟危機的影響,使菲律賓不得不把主要精力投入到輕型陸軍上。由于資金短缺，菲律賓的軍事現代化進程嚴重受挫。在2001年的一次閱兵式上，總統與國防部長用來檢閱部隊的吉普車竟然兩度熄火拋錨，總統只好下車步行完成檢閱。整體看來，現階段菲律賓不僅缺乏規模化戰爭所需要的大型軍事裝備（海軍缺乏大型艦只，空軍缺乏先進戰機，陸軍缺乏坦克和火炮），而且嚴重缺乏現代戰爭所必需的導彈。整個菲律賓軍隊除了空軍擁有一些老式的響尾蛇空空導彈外就沒有任何導彈，哪怕是便攜式導彈也沒有。整支菲律賓軍隊目前的實力只能算得上是一支保安隊。對付低端的游擊隊還勉強可以，如果對抗正規武裝就力不從心了。即便在這樣的軍事狀況下，菲律賓在南海的立場卻相當強硬。自從菲律賓單方面宣布對一半南沙的所有權后，就真的開始海上執法了。近年來發生了多起菲律賓海警扣留中國漁民的事件。比如，2001年菲律賓海軍在黃巖島強行登上10艘中國漁船進行搜查，并沒收了船上的漁具和各種捕獲物，然后驅趕漁船離開。隨后菲律賓副總統兼外長金戈納召見中國駐菲大使，就在黃巖島海域發現中國漁船“表示深切關注”，并稱“黃巖島是菲律賓領土的一部分，菲律賓已對該海域行使主權和管轄權”。時任菲律賓海軍司令的欣科少將則說：“過去，菲律賓海軍對在黃巖島海域捕魚的中國漁民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容忍。今后，海軍將嚴格執行《菲律賓海洋法》及《國際公約》，以保護海洋環境。”⑥

菲律賓敢如此囂張，對中國叫板，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背后有美國的支持。2011年6月14日，美駐菲大使托馬斯聲稱，菲律賓和美國是堅定的戰略伙伴和條約盟國，雙方將會在中國南海等問題上繼續密切合作。次月，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在會見菲外長羅薩里奧時再次重申了美國同菲律賓的戰略伙伴關系，并承諾美國仍將致力于遵守兩國雙邊防務條約。同時，美國在菲領海加強軍事部署，在其海域舉行軍事演習，支持菲律賓與中國作強硬對抗。從6月14日起，美國聯合菲律賓在內的東盟六國，在西里伯斯海、馬六甲海峽和蘇祿海舉行聯合軍演，緊接著，美國聯合菲律賓在其近海舉行海上聯合軍事演習。美國所擁有的11艘航空母艦，一半以上部署在亞太地區，其海軍陸戰隊一半以上兵力部署在亞太地區。⑦有強大的美國軍事力量作為后盾，這是菲律賓作為一個小國敢對中國強硬叫板的根源。對此，2012年6月，中國外交部副部長傅瑩在新加坡《聯合早報》上題為《東亞的合作安全》的文章，傅瑩在文中指出大小國家都要相互尊重，大國不能輕視和欺負小國，小國也不能肆意侵犯和挑釁大國。⑧

二、黃巖島及其南海海洋利益解決新思路

（一）加強海上軍事及非軍事力量

黃巖島的現狀也與我國長期以來對其管理的缺失有很大關系。黃巖島以及其他南海島嶼由于距離大陸較遠，生存環境惡劣，開發成本很高。我國對許多南海諸島并沒有加以利用、管理，這種管理上的長期缺失給菲律賓等國可乘之機。加上之前我國發展國內經濟的因素，無暇顧及南海問題，使得東南亞國家如此肆無忌憚地侵占南海島礁，盜采資源。我國首先應加強對南海諸島的管理，不讓島嶼處于無管理狀態，而給別國可乘之機。加強管理，就要加強海上軍事力量。無論是和平方式還是武力方式來解決南海糾紛，都需要一支強大的海軍。建設強大的海軍，為我國解決領土糾紛，保衛海疆安全，提供了強有力的后盾。軍事力量強大，國家底氣才足。海軍的建設一要發展武器裝備，基于未來海戰樣式和作戰需求，重點提交海軍武器裝備的信息化、數字化、隱身化、智能化水平，提高精準打擊能力；二要加大航母建設，擴大海軍打擊范圍；三要提高海軍多種協同作戰能力，提高海軍綜合戰斗力。其次，要加強海上非軍事力量。除了有強大的海軍作后盾外，我國還應建設一支強大的海上非軍事力量，用以維持南海的日常海上秩序，維護我國的南海權益。目前我國的海上監管主要通過隸屬于農業部的漁政船來實施。漁政船主要用于漁場巡視并監督，檢查漁船執行國家漁業法規的情況，保護和水域環境，制止漁類濫捕、違法排放油類和廢棄物及其他有害物質，維護漁場生產秩序，處理漁業生產糾紛；也用于監督、檢查國際漁業協定的執行情況，維護本國的漁業權益。除此之外，我國還應按照國際通行做法，建立海岸警衛隊，這樣可以與海軍分工協作，維護近海、遠海的權益，同時在涉及一般海洋糾紛時，由海岸警衛隊出面解決，這比出動海軍更高效、更快捷。

（二）主權立場強硬，主導談判權

近幾十年來，中國為了發展經濟，為了給發展創造一個和平、穩定的環境，我國的領導人可謂忍辱負重。但是這一軟肋卻被其他國家利用，所以才肆無忌憚地侵占我國島礁、資源。現在，從中菲黃巖島對峙中可以看出，一味地忍讓，平和的外交態度，只會讓其他國家越來越猖狂。因此，在涉及主權的問題上，中國應態度強硬，強硬除了體現在外交辭令中的嚴厲警告、指責外，還應體現在行動上，如加強黃巖島周圍的巡邏、監管，在附近海域舉行軍事演習或聯合軍演，一來可以振國威，彰顯主權，二來對周邊國家也起到警示作用。我國雖然走的是和平、發展道路，但和平并不意味著軟弱，如果通過所有和平方式仍不能捍衛領土主權，我國不排除用戰爭手段來換取主權與和平。除了主權強硬立場外，我國還應主導南海的談判權，避免第三國插手，把雙邊問題國際化。我國主張在雙邊談判的基礎上解決南海問題，與當事各國共同努力，以新安全觀的思想維護地區和平及秩序。正如同志所說的：“安全不是孤立的、零和的、絕對的，沒有世界和地區和平穩定，就沒有一國安全穩定。我們應該堅持互信、互利、平等、協作的新安全觀，既維護本國的安全，又尊重別國安全關切，促進人類共同安全。”個別國家以為有美國作為靠山就可以挑戰中國政府維護國家領土完整、主權不容侵犯的決心和道德底線，那就完全錯了。筆者認為，依照同志所闡述的新安全觀、中國的國家利益以及中國作為世界和平大國所應承擔的責任，南海秩序及問題應該由中國主導和解決。黃巖島主權屬于中國早已是定論，菲律賓等國因利益的驅使，與我國爭奪主權，中國政府應態度強硬，決不再容忍和退讓。

（三）在“主權在我”的基礎上共同開發

前文所述，黃巖島對峙的根源是利益的爭奪。菲律賓不顧自身實力在多個國際場合就黃巖島問題尋求所謂的“國際幫助”，其根源都是為了黃巖島海域巨大的經濟利益。從實際情況出發，黃巖島距離菲律賓較近，位于菲律賓的專屬經濟區，相對于我國，菲律賓對黃巖島的開發在距離上就占了很大的優勢。因此，我國雖然主張黃巖島的主權，但要對其海域的經濟利益獨占也是很難的。在這種情況下，在強調“主權在我”的同時建立有效的共同開發的商業模式，才是解決黃巖島及其他南海利益的出路。我國雖然軍事實力強于菲律賓百倍，但武力并不是解決黃巖島的最佳方式，不利于中國同東盟各國的關系。因此，分析各方博弈籌碼，權衡利弊后，黃巖島及其南海海洋利益的現實選擇只能是：必須在承認中國對南海諸島擁有絕對主權（即“主權在我”）的前提下，考慮到中國與東盟各國密切的經貿合作關系以及中國政府希望維護地區安定、和平的良好愿望，在接受中國政府提出的“共同開發”商業模式的前提下，與中國進行雙邊磋商。但磋商的內容絕對不是南海諸島嶼的主權歸屬，而是這些島嶼油氣資源開采合作的商業模式。

作者：楊威單位：貴陽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