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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關于后現代主義爭論的第一次高峰是在20世紀60-70年代,而網絡技術的產生也正好是在這一時期;國際互聯網走進中國是在1994年,而中國的網絡文學也在這一年同時起步。電腦網絡是伴隨著西方社會的“后現代化”而萌芽、成長和壯大起來的,它身上有著后現代主義的一些鮮明特征,網絡文學也打上了后現代文化的深深烙印。可以說,網絡是后現代的技術,而網絡文學則是后現代的文學。因而,我們對網絡文學作文化學的本質詮釋,需要廓清這種文學與文化之間的“圖-底”關系--后現代主義文化詩學的邏輯背景。
運用“后現代”的理論視角對網絡文學作本質論的學理審視多少有些背離后現代文化的學理初衷,因為后現代的學術姿態是以拒斥“本質論”、“真理性”、“意義認知”等傳統學理模式為趨向的;而作為一種文化類型和文化學的研究方法,后現代主義也以解構“二元對立”、“中心論”、“權威話語”和“宏大敘事”,對思維視野中的文化現象作消平深度的平面化拆卸為特色。不過正如法國后現代主義代表人物讓-弗·利奧塔所言:“歷史是一張可以被刮去字跡的羊皮紙(‘羊皮紙’上原先書寫的文學可以刮去而重復多次,但每次都會留下依稀可見的字跡),而文化則滲透在過去、現在、未來的時間之中。”網絡及其文學無論被看作一種文學的歷史現象,或歷史的文學現象,它都會在歷史的“羊皮紙”上留下文化的印跡,而網絡文學的文化印跡正是在“現代性”與“后現代性”的語境中浮現于歷史地表的。
一、后現代話語的“圖-底”關系
20世紀60年代以來,后現代主義進入文化研究的思維視野,并迅速成為人們對當代社會進行反省和重新認知的一個最具批判性立場。其實,后現代主義并不是一個統一的思想流派,而是一種文化思潮,一種文化態度和文化話語方式。在現代語境中,“后現代”作為一個描述性范疇,人們常用它指稱西方社會及文化領域出現的新現象;作為評價性范疇,人們又用“后現代”來分析和考察這些現象;而作為一種評價的結果,人們則試圖從有關“后現代”的評價中歸納、概括出一些新的認識視角、思路和方法等。所以我們不妨用“后現代話語”來表述作為一種文化景觀的后現代現象。網絡文學的文化邏輯,就建立在這個后現代話語的觀念平臺之上。
1.后現代話語的兩個生成維度
后現代話語是在解說、修正和消解“現代性”的歷史語境下找到自己的話語資源的。按法國思想家費爾南·布羅代爾的說法,“歷史學家肯定擁有一種關于時間的新尺度,按照嶄新的方位標及其曲線和節奏定位,使時間的解釋能適應歷史的需要。”約翰·杜威也說:“歷史無法逃避自身的進程。因此,它將一直被人們重寫。隨著新的當前的出現,過去就變成了一種不同的當前的過去。”‚我們不是歷史相對主義者,但我們應該有不同于西方理論模式的思維方式和歷史視野。站在“現代性”的歷史坐標上看待“后現代”生成過程,我們可以找到它“圖-底”邏輯的兩個歷史基準:現實裂變維度和思想漸變維度。
在現實裂變的維度上,后現代主義的興起大抵有三大根源:一是兩次世界大戰的爆發,使西方社會對理性觀念、人的自我控制、社會進步等信念發生懷疑,對人的自律性、權力意志的合法化基礎產生動搖;二是科技領域所發生的巨大變革,使西方社會對由于知識增長而造成的人與世界的分裂、人性的萎縮乃至異化產生迷茫和恐懼;三是隨著冷戰時代的結束和全球化大潮的奔涌而來,一種跨文化、跨國界、跨語言的“文化對話”成為當代學界的核心問題,現代性與后現代性、后殖民主義與文化滲透,使一元文化的壟斷模式被多元文化的氛圍所覆蓋,文化場的認知版圖出現“眾聲喧嘩”的轉型風標,反中心、反權力的解放性話語讓文化多元主義消解著文化身份的焦慮。這時候,階級、國家、民族、性別、文化選擇、跨國資本、話語霸權、權力運作等概念便成為文化理論和文化研究的當代話語。20世紀后期新解釋學、解構主義、新實用主義、西方馬克思主義、女權主義等思想流派圍繞后現代主義展開的種種論爭,就基于這樣的歷史背景而展開,后現代主義也在這種論爭中逐步贏得了一種文化角色的現實定位。美國杜克大學教授、后現代主義研究專家弗·杰姆遜把這個歷史時期稱之為資本主義的“第三階段”,他說:“關于資本主義的第三階段有各種各樣的名稱,如晚期資本主義,媒介資本主義,后工業化資本主義,多國化的資本主義等。后現代主義就是在這一階段中出現的,正如壟斷資本主義曾經帶來了現代主義一樣。”ƒ英國后現代主義理論家邁克·費瑟斯通也基于這種歷史維度給“后現代”一詞的涵義作了三層解釋:“(1)藝術的、知識的、學術的場域(作品的理論化模式、呈現方式與傳播模式的變遷,不能與特殊場域中發生的具體的競爭性爭斗相分離);(2)包括符號商品的生產、消費及流通模式的廣泛文化領域中的變遷,與此相關,在社會間及社會內這兩個層次上,群體和階級集團之間權力平衡與相互依賴關系的廣泛轉變;(3)不同群體的日常生活實踐與體驗的變遷,作為上述某些過程的結果,這些群體也許從不同的角度使用著這些意指體系,發展著新的導向手段和認同結構。”„
在思想史漸變的維度上,后現代主義已經將人類思想的精神性品格演繹為語言的游戲方式,而將原本的理論思辨模式轉換成文本的某種范式。如當代解釋學就認為,沒有什么是最終需要解釋的東西,解釋是無限的,因為被解釋物的符號不是消極地等待解釋,它本身就是對其它符號的解釋;對解釋本身的解釋由此陷入一種循環,即解釋不是由所指之物造成的,而是由于解釋者的功能造成的。海德格爾、伽達默爾的現代解釋學的一個基本觀點就是把審美理解看成是藝術本文與理解者之間的對話,施萊爾馬赫也把哲學認識論訴說看作通過“心理解釋”和“語法解釋”的“避免誤解的技藝”。他們都從思維前提上否定了傳統的認識論及其所謂的“深層意義”或“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