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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諾的這個定義其實告訴我們,生態文學其實不是文學,它的主要內涵并不包括文學作品的審美屬性,而只是思想文本。而生態文學研究不過是一種思想批評,并非是真正意義上的文學批評,不過從生態文學文本里發掘其生態思想、找到人與自然的關系,從而為生態批評家表達自己的生態責任,提出生態預警,找到一個言說的中介。但生態文學畢竟是文學,作為一個偏正結構的詞語,它的中心詞是“文學”,因此,我們給生態文學下定義的時候,一定要突出它的文學性,要體現它之所以為生態文學的文體屬性和文本審美內涵。不然的話,生態文學就像一個大簍子,里面裝了很多東西,都是與生態有關的,都是體現生態思想和生態責任的文本,卻沒有給真正文學的東西留下審美空間。吳秀明在一篇文章里也指出了這個概念的問題。他認為,王諾所謂的“生態文學”,其重點是在“生態”而不在“文學”,“文學”只是充當“生態”的修辭。“它主要是借助文學這一載體來表達人與自然的生態關系,揭示人在這一關系中所應承擔的生態責任,甚至借助文學這一有力形式來達到對生態危機的預言和警示作用;至于文學本身包括藝術原則、審美規律和敘事技巧等等,它是不大或很少考慮的。與之相對應的,‘生態文選研究’自然也就成為對文學所蘊含的生態思想的一種研究———這是典型的主題學的研究而不是文體學的研究?!?/p>
吳秀明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王諾所說的“生態文學”這個概念的缺陷,即它忽視了“生態文學”之“文學性”。很遺憾的是,生態批評和所謂的“生態文學研究”都在這個缺乏“文學性”的概念上盤旋,把生態批評和生態文學研究變成了借文學說事的思想游戲或者說理論游戲、話語游戲。在我看來,首先應該對生態文學的概念有所矯正。生態文學應該是那種反映生態問題,思考人與自然關系,倡導大自然倫理及警示生態危機的文學。生態文學包括多種文體,可以有生態詩歌、生態散文、生態小說、生態童話、生態報告文學,等等。生態批評依然可以存在,但作為對生態文學作品進行解讀的理論工具、思想方法,它為生態文學批評服務,不過,生態批評顯然無法在解讀生態文學文本的審美屬性方面發揮作用,因此建議“生態批評”不要僭越“生態文學批評”或“生態文學研究”。不然的話,生態文學作品越來越多,但生態文學批評和研究總是不能及時反映生態文學創作的面貌,不能呈現生態文學具有的獨特的美學特征。那么,真正的生態文學批評究竟是怎樣的呢?或者說,如何來做生態文學批評呢?我想不外乎以下三點:第一,做好生態文學的整體研究。就國內生態文學來看,盡管涌現了很多作品,如生態批評界反復提到的徐剛的《伐木者,醒來》和《守望家園》,陳桂棣的《淮河的警告》,賈平凹的《懷念狼》,姜戎的《狼圖騰》和楊志軍的《藏獒》等作品,都屬于生態報告文學和動物小說。但國內還出現了很多生態小說,如楊志軍的長篇《環湖崩潰》,李悅的長篇《漠王》,郭雪波的《沙狐》和《沙葬》,哲夫的長篇《黑雪》,方敏的《孔雀湖》,紅柯的《美麗奴羊》,滿都麥的《四耳狼與獵人》,周大新的《伏牛》,雪漠的《大漠祭》和韓松的《紅色海洋》,等等。令人欣喜的是,雷鳴的《危機尋根:現代反思的潛在性主調———中國當代生態小說研究》對當代生態小說做了一個很好的梳理和論述,尤其是對新時期以來生態小說的整體態勢分階段給予了很好的論述,也對生態小說中的主題思想和審美缺陷進行了具有學理性的分析,雖然整部論著著力點還在對生態小說的思想內涵做研究,但也給生態小說一個很好的整體研究。這是具有開拓性的生態文學整體研究成果。龔舉善的《轉型期生態報告文學的理性審視》也是一篇值得肯定的論文,它對20世紀末生態報告文學的價值及內涵進行了整體的歸納與思考。生態詩歌、生態散文和生態童話,乃至大自然文學也需要這種整體性的研究。第二,做好生態文學的個案研究。也就是要有對生態文學的文本細讀和癥候式分析。生態文學發展到了今天,出現了一批很有特點的作家作品,特別是生態報告文學、生態小說,包括動物小說和大自然文學,就有很多好的、有影響的作品,但在主流文學研究刊物鮮見有深度的作品分析。以動物小說為列,對烏熱爾圖、姜戎、楊志軍、沈石溪的動物小說的評論還不夠有深度,大多數還停留在對作品內涵的分析,對其審美特點,尤其是語言技巧和敘述手法的評介幾乎沒有。
值得一提的是,對劉先平大自然文學作品的個案研究,有一些可喜的成果。如韓進的《呼喚生態道德,謳歌自然和諧:劉先平與他的大自然文學》、吳章勝的《充分展示野生動物世界的魅力,充分展示人生與自然哲理的魅力:評“劉先平大自然探險長篇系列”》和李正西的《對兒童文學創作的新開拓:論劉先平的長篇小說創作》等,都是對劉先平具體作品的解讀,雖然有的還沒跳出思想研究的窠臼,但也展示了劉先平大自然作品里的審美個性和藝術超越性。第三,做好中外生態文學的比較研究。生態文學有一個特點,就是它是一個國際性的題材,生態問題是全球面臨的課題和挑戰。生態文學因此在觀念上來說就是一個現代文學的門類,是人類進入現代社會以后對現代化及現代文明的反思。中國的生態文學和歐美的生態文學的出現,其文化語境幾乎相同,而且在觀念傳達上也有很多共同之處。不過,中國生態文學和歐美生態文學因為語言的差異而出現表意系統的不同,因此其審美視角和美學特征肯定有差異。做好中外生態文學的比較研究,是需要有很開闊的眼界、很高的文化智慧和很強的理論素養的。值得注意的,程虹的《尋歸荒野》和《寧靜無價》這兩部著作雖然聚焦于英美自然文學,卻給我們提供了一個了解英美自然文學發展脈絡及內在思想、審美特征的窗口,也給我們提供了中外生態文學比較研究的方法和視角。這兩部著作,以文本細讀的方式向我們展示了生態文學研究和大自然文學研究依然可以用生動的語言和感性的魅力來征服讀者,來贏得學術的尊敬。徐治平的《生態危機時代的生態散文:中西生態散文管窺》一文,也是一篇中外生態文學比較研究的嘗試之作,雖然沒有深入具體地探討中西生態散文的內涵與形式的不同,但也值得一提。以上對生態文學批評和研究提出了一些看法。生態文學批評不能停留在“生態批評”自說自話的怪圈,更不能被“生態批評”繞離了文學的審美空間。生態文學也好,大自然文學也好,需要真正切入文學思想內核和審美空間的生態文學批評和研究。
作者:譚旭東單位:北方工業大學文法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