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文獻出版年圖譜歷史根源演化研究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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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參考文獻出版年圖譜（RPYS）作為一種前沿的引文分析方法，可以根據參考文獻出版年和該年度文獻被引總頻次，幫助學者探析學科領域的根源文獻。利用這一方法對全民健康覆蓋研究領域的起源和演化進行探析，結果發現15篇文獻在全民健康覆蓋研究演化過程中起著關鍵作用，其研究演化經歷了4個主要階段。

【關鍵詞】全民健康覆蓋；參考文獻出版年圖譜；歷史根源；研究演化

2005年，世界衛生組織將全民健康覆蓋（UniversalHealthCoverage，UHC）定義為：所有個人和集體都能獲得所需要的有質量的衛生服務，并且不會因利用這些服務陷入經濟困難[1]。雖然與此內涵相關的研究很早就受到了學界的關注，但全民健康覆蓋研究的歷史起源是什么？有哪些歷史文獻對其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其研究演化經歷了怎樣的歷史階段？這些重要的研究發展問題尚未探明，有必要對全民健康覆蓋的已有文獻進行系統綜述，厘清其歷史根源和研究演化。全民健康覆蓋的研究主題集中在全民健康覆蓋的內涵[2-3]、全民健康覆蓋的測量[4]、典型國家全民健康覆蓋的績效與評估[5-6]以及醫療保險對全民健康覆蓋的作用[7]等領域。目前，尚未有學者對全民健康覆蓋研究領域進行文獻計量分析，傳統的引文分析通過統計被引文獻頻次的絕對值來獲取該領域的權威文獻，探析的時間也往往局限在學科領域產生和成熟之后，大量具有重大意義的權威文獻被忽視[8]。本文引入新興的前沿科學計量學方法——參考文獻出版年圖譜（ReferencePublicationYearSpectroscopy，RPYS）能夠幫助探析全民健康覆蓋相關研究的歷史根源和研究演化，為學者進入該領域和深入研究提供有益的參考。

1資料與方法

1.1數據來源

本研究采用的數據源于WebofScienceTM數據庫收錄的核心文集。由于全民健康覆蓋研究發展的歷史跨度較大，健康覆蓋、全民健康護理、全民健康保護等概念也常見于國內外研究文獻中[9]，因此，本研究進行如下檢索：(TS=(“uhc”)ORTS=(“universalhealthcoverage”)ORTS=(“healthcoverage”)ORTS=(“universalhealthcare”)ORTS=(“universalhealthprotection”))，檢索時間設置為1900-2018年，以上述五個最相關的主題詞共檢索出5743篇文獻，選擇全紀錄以純文本方式導出，再將文獻導入CRExplorer軟件后，確定施引文獻為4314條。

1.2研究方法

2013年，計量學專家W.Marx等[10]通過類比自然科學領域的“圖譜”，首次提出了RPYS的概念。RPYS以現有文獻中全部參考文獻的出版年份（RPYs）為橫軸，以每個參考文獻出版年份（RPY）的全部參考文獻的總被引頻次為縱軸，構建二維坐標。與傳統引文分析方法不同，RPYS方法在應用上不再只關注參考文獻的絕對被引頻次，而是認為在一定的歷史階段，核心文獻可能出現在同一時期被引頻次相對較高的年份[12]。本文采用了Comins和Leydesdoff[11]開發的RPYS軟件包，生成的RPYS曲線代表了參考文獻的出版年中所有參考文獻的總被引頻次，MEDIAN曲線指該年的總被引頻次相對于前后兩年平均數的偏差值；結合兩條曲線，可以同時找到該領域論文被引頻次絕對值最高的年份和相對波動較大的年份，從該年的文獻出發，從而梳理出學科的歷史演進脈絡。

2結果

2.11900—2018年全民健康覆蓋領域的RPYS圖譜概覽

要梳理全民健康覆蓋研究的發展演進過程，就必須根據圖譜規律對發展階段進行合理劃分。1960年之前，各年份文獻被引總頻次均不超過30次，圖譜波動較大，說明全民健康覆蓋研究相對分散，處于萌芽和起步階段；1961—1978年，圖譜出現了第一次穩定增長，表明該領域的研究受到了更多關注，逐漸形成熱點；1979—2005年，RPYS呈陡坡狀，研究成果大量發表，而相對較少的峰值也說明研究內容更加豐富，與全民健康覆蓋相關的研究領域逐漸形成；2006年之后，文獻發表量和被引頻次都呈現山峰形態,但增速有所放緩，這也是學科領域逐漸進入成熟期的表現。結合參考文獻出版年圖譜的曲線變化趨勢，本文將全民健康覆蓋參考文獻出版年份分為了4個階段：1960年以前、1961—1978年、1979—2005年和2006—2018年。其中探索出全民健康覆蓋領域的根源性文獻共15篇（表1），結合不同時期特點和文獻內容，進一步探索其歷史根源和演進過程。見圖1。

2.21900—1960年全民健康覆蓋領域的RPYS圖譜分析

1960年之前發表的文獻數量和被引次數相對較少，將1900—1960年間的RPYS圖譜（圖2）展開后，可以發現五個明顯的峰值點。Lorenz[13]發表于1905年的《財富集中指數的測量方法》和美國1946年的《健康調查與發展委員會報告》[14]雖然都并未提出全民健康覆蓋的概念，但同樣都關注到了衛生公平性和可及性，這一方面為全民健康覆蓋研究提供了理論來源，另一方面其中涉及的調查和測量方法也成為后續研究的重要參考。1948年，《人權宣言》[15]明確提出了健康權是人的基本權利之一；1951年，Gordon[16]發表《醫學生態學與公共衛生》，進一步闡述了公共衛生政策對衛生保健和質量提升的作用。這兩篇重要的歷史文獻回答了公民是否享有以及如何享有健康權的問題，明確了政府在實現健康覆蓋過程中的主體責任，以公共政策為切入點的全民健康覆蓋研究至此展開。最后一個峰值在1958年，Kaplan和Meier[17]發表的《不完整觀測的非參數估計》被引次數最高，該研究為衛生政策評估提出了具體可行的方法，為此后評估政策效果和測量健康覆蓋水平打下了重要基礎。

2.31961—1978年全民健康覆蓋領域的RPYS圖譜分析

根據圖1中的MEDIAN曲線可知，這一階段的第一個峰值出現在1963年，Arrow[18]的《醫療保健的不確定性和福利經濟學》從經濟學角度分析了醫療保險如何保障公民健康權，為政府利用公共政策促進健康覆蓋指明了方向，打開了研究的新視角。1974年，Lu等[19]的《衛生服務可及性的研究框架》被引頻次最高，這一研究系統闡述了衛生可及性的概念、理論基礎、研究框架和方法，是衛生可及性研究的重要理論來源。最后一個峰值是在1978年，Tanahashi[20]的《健康服務覆蓋及其評估》在總結前人研究的基礎上，首次完整提出了健康覆蓋的概念，從醫療資源分布、經濟負擔、健康程度等多個維度對健康服務覆蓋水平進行評估，對后續實證研究的展開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同年，《阿拉木圖宣言》提出“人人享有衛生保健”，明確了全民健康覆蓋的目標，這也成為全民健康覆蓋研究的重要里程碑[21]。

2.41979—2005年全民健康覆蓋領域的RPYS圖譜分析

1979-2005年被引頻次出現了明顯的上漲，第一個峰值是在1987年，Manning[22]的《健康保險和衛生保健需求》被引次數最多，就如何更好滿足衛生保健需求和實現健康覆蓋，該文提出了完整的醫療保險制度的設計構想，是醫療保險和全民健康覆蓋研究的重要根源文獻。之后的兩個峰值出現在2000年和2005年，世界衛生組織的報告[23]被引最多，報告提出了實現初級衛生保健的目標，更加關注公民在享受醫療服務的同時所承擔的財務風險，正式確立了全民健康覆蓋的定義，并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提出了實現目標的基本路徑。自此，該領域的研究也實現了從理論為主到更側重于實證的轉變。

2.52006—2018年全民健康覆蓋領域的RPYS圖譜分析

2006—2018年全民健康覆蓋領域引文數量較前幾年進一步增長，文獻發表量和被引頻次都達到峰值。2008年被引量最多的文獻是Donnell等[24]的《基于家庭衛生調查數據的衛生公平性分析：技術及實施指南》，該文總結了前人分析公平性的多個維度和視角，并提出了衛生公平性測量的具體內容和方法，這也是之后各研究機構和學者測量全民健康覆蓋水平采用和借鑒最多的方法之一。2010年，世界衛生組織的年度報告《衛生系統籌資:實現全民覆蓋的道路》[25]又在全民健康覆蓋定義的基礎上，從人口、服務和財務三個維度構建了一個完整的研究框架，基于全民健康覆蓋視角的相關研究得以展開。2012年，Lagomarsino等[26]結合非洲和亞洲九個國家近二十年的健康保險改革實踐，得出了財務風險是全民健康覆蓋實現過程中最大阻礙的結論；同年，大量優秀的案例研究文獻被學界廣泛引用，出現了圖譜中的RPYS峰值。2015年，AtunR等[27]發表了《拉丁美洲的衛生系統改革與全民健康覆蓋》，明確指出了公共衛生服務的重要性，梳理了拉丁美洲衛生系統改革的經驗和教訓，其研究思路和政策建議被廣泛借鑒與采納。

3討論

全民健康覆蓋研究領域的發展經歷了長期的理論積淀。1900—1960年是全民健康覆蓋研究起源與發起階段，健康權、公平性等概念的提出，明確了公民享有衛生服務的基本權利，這一理念也是全民健康覆蓋研究的理論基石；1961—1978全民健康覆蓋研究進入探索期，提出了“人人享有”的目標，關于衛生服務可及性、公平性測量、財務風險等相關研究陸續出現，但研究仍然比較分散，沒能形成全民健康覆蓋的整體框架；1979—2005年是全民健康覆蓋研究領域的形成時期，學者們對于全民健康覆蓋的概念和內涵逐漸達成共識，研究更多集中在全民健康覆蓋的實現路徑上，缺乏根據不同國家和地區差異的案例探討；2006-2018年是學科研究的成熟期，在世界衛生組織提出的全民健康覆蓋的研究框架下，學者們更加注重相關制度保障和實現目標的核心挑戰，研究方向更加明確和深入，大量以發展中國家為分析案例的研究涌現，為世界范圍內實現全民健康覆蓋的目標提供了寶貴的經驗總結和路徑建議。早期文獻為該領域的研究奠定了理論基礎，這些歷史文獻是全民健康覆蓋領域的研究起源，也反映出了研究的歷史演化。本文所采用的是一種新興歷史根源文獻探析方法——RPYS，該方法能在海量的文獻中，通過簡單的圖譜和分析尋找到某一領域的根源性文獻，方法的科學性也在多學科領域得到了驗證。其局限性在于，該方法只能單純對某一學科領域的演化脈絡做出梳理，但對于文獻的具體內容分析并沒有幫助，其操作過程人為干預過多、流程繁瑣，有待進一步優化。

作者：劉燦 單位：武漢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