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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科學史研究雜志》2014年第一期
1東方七宿
角宿汝陰侯墓圓盤度數缺失,可據《開元占經》和放馬灘簡補為“十二”。角宿一是一顆一等亮星,以此星為距星無爭議。亢宿亢宿的度數,放馬灘簡為十二,汝陰侯墓圓盤為十一。《開元占經》缺亢宿古度,王健民、劉金沂據周天度數減其余二十七宿度數,推定為九度[14]。按常理,筆者似乎應以十一度或十二度為亢宿距度。但潘鼐指出,據《開元占經》推知東方七宿度數之和為七十六度左右[13],而據三份古度表筆者可知東方其余六宿相加為六十六到六十七度。而且,根據天文軟件還可算出角、亢、氐三宿的距度之和最大不會超過三十九度。因此,亢宿不可能大于十度。亢宿一和氐宿一是得到廣泛認可的距星,以此二星測算,公元前1000年至公元200年兩星相距一直在九度左右。如果改用其他恒星作為距星以滿足亢宿接近十一度,則會造成氐宿距度遠遠不足十七度。值得注意的是,《開元占經》收錄了二十七個星宿的古距度,唯獨不載亢宿度數。許多天文研究者都根據其他二十七宿距度之和推知亢宿應該是九度(如參考文獻[11]、[12]、[14]等),這個數值與實測數據是吻合的。會不會是《開元占經》編訂時,發現流傳下來的亢宿古距度誤差較大,因此才沒有收入呢?這是值得進一步研究的。因此,筆者傾向于將亢宿距度取為九度,距星定為亢宿一。氐宿汝陰侯墓圓盤氐宿度數缺個位數字,王健民、劉金沂和潘鼐均補為“十七”[13、14]。氐宿距星可取氐宿一,詳見上文討論亢宿距度部分。房宿三份距度表房宿皆為七度。王健民、劉金沂定距星為房宿一,潘鼐定為房宿三[13、14]。房宿四星赤經度數相去不大,房宿一、三、四三星亮度也相差不大,星等分別為2.85、2.35、2.60。筆者認為不如取房宿四為距星。因為無論以哪顆星作為距星,公元前500年左右氐宿的距度均不足十六度。以房宿四為距星,可使氐房兩宿度數誤差不致過大。心宿汝陰侯墓圓盤度數為十一,《開元占經》為十二,放馬灘簡為十一十二。王健民、劉金沂定距星為心宿二,潘鼐定為心宿三[13、14]。心宿二是一顆一等亮星,而心宿三星等則只有2.80,無疑取心宿二為距星要合理得多。公元前500年前后心宿二至尾宿八恰為十二度左右。自公元前1000年至公元200年,心宿二和尾宿八的距度逐漸變大,從十一度多逐漸增大到十二度多。放馬灘簡中有三個星宿以兩個數值表示距度,除心宿外,還有“斗廿三廿二”、“胃十四十三”。如果僅僅表示度數在這兩個數值之間,斗宿、胃宿完全可以寫作“斗廿二廿三”和“胃十三十四”,不必把數值大小順序顛倒。筆者認為出現出現兩個距度值,有可能是不同時期測得的。放馬灘簡的“十一十二”等三處特殊數值,應該是度數有所變化的反映。尾宿三份距度表尾宿皆為九度。王健民、劉金沂定距星為尾宿八,潘鼐定為尾宿七[13、14]。筆者傾向王健民、劉金沂的意見,詳見上文討論心宿距度部分。箕宿三份距度表箕宿皆為十度。王健民、劉金沂定距星為箕宿一,潘鼐定為箕宿三,而將箕宿四作為參考距星[13、14]。筆者取箕宿三說,主要是考慮到箕宿三是箕宿諸星中最亮的一顆。不過,以箕宿三為距星,尾宿的距度就大大超過了九度,誤差達到三度多,是二十八宿中誤差最大的。所以以箕宿一或箕宿四為距星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
2北方七宿
斗宿放馬灘簡斗宿度數為“廿三廿二”,如前心宿部分所述,廿三是初測度數,廿二是修正的度數。王健民、劉金沂定距星為斗宿四,潘鼐定為斗宿六[13、14]。按,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是根據《新唐書•歷志》“古歷以斗魁首為距,至牽牛為二十二度”而定距星。王健民、劉金沂在引《新唐書》時將“斗魁首”的“首”漏掉。雖然斗宿四、斗宿六皆在斗魁之列,但“斗魁首”似當確指斗宿六。公元前500年前后斗宿六至牛宿二度數為二十三度左右,至公元200年前后縮小至二十二度多,恰與三份距度表所列度數吻合。牛宿放馬灘簡度數殘,當據其他二表補為九度。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據《新唐書•歷志》“古以牽牛上星為距”將距星定位牛宿二[13、14],正確可從。女宿放馬灘簡度數殘,當據其他二表補為十度。女宿一是女宿最亮星,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以之為距星[13、14],可從。虛宿三份距度表虛宿皆為十四度。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以虛宿二為距星[13、14]。經計算,公元前1000年至公元200年,虛宿二至危宿二距度皆在十四度左右,以虛宿二為距星當無問題。危宿放馬灘簡、《開元占經》危宿度數皆為九,汝陰侯墓圓盤度數為六。與危宿類似的是井宿度數,放馬灘簡、《開元占經》皆作廿九,汝陰侯墓圓盤作廿六。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指出兩處“六”當是“九”之誤[13、14]。按此說可從,任攀曾指出放馬灘簡釋文中存在“六”誤釋作“九”的情況[9],可見“六”、“九”在某些情況下字形的確容易混淆從而導致輾轉誤抄。很有可能制作漆器的工匠所據的星度底本已經產生了訛誤。不過,經計算筆者可以知道危宿的度數在任何時候都不可能是九度,因為危宿和室宿相距最近的兩顆星也相去十一度左右。這究竟反映了早期測量的誤差還是其他情況,只能存疑待考。筆者暫定危宿二為距星。室宿三份距度表室宿皆為二十度。王健民、劉金沂定距星為離宮四,潘鼐定為室宿一或室宿二[13、14]。按,若以室宿一或室宿二為距星,則室宿距度遠不足二十度,因此還是取離宮四合理些。壁宿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取壁宿二為距星[13、14]。壁宿兩星赤經差距極小,壁宿二星等2.05,壁宿一星等2.80,取亮星壁宿二為距星當無問題。放馬灘簡壁宿為十三度,汝陰侯墓圓盤、《開元占經》皆為十五度。放馬灘簡壁、奎、婁、胃四宿距度較為特殊,筆者將在后文集中討論。
3西方七宿
奎宿汝陰侯墓圓盤奎宿距度為十一,《開元占經》為十二。奎宿九是奎宿最亮星,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以之為距星[13、14]。公元前500年前后奎宿九至婁宿三恰為十一度。婁宿汝陰侯墓圓盤、《開元占經》婁宿皆為十五度。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以婁宿一為距星[13、14]。其實,婁宿三星等為2.0,較之星等為2.6的婁宿一更亮,而且以婁宿三為距星,測得公元前500年前后奎宿、婁宿距度恰好分別為十一度、十五度,因此取婁宿三為距星更為合理。胃宿汝陰侯墓圓盤、《開元占經》胃宿皆為十一度。王健民、劉金沂定距星為大陵五,潘鼐定為胃宿三[13、14]。若以大陵五為距星,恰能滿足公元前500年前后婁宿十五度、胃宿十一度,因此取大陵五為距星更為合理。昴宿三份距度表昴宿皆為十五度。王健民、劉金沂定距星為昴宿一,潘鼐定為昴宿六[13、14]。按昴宿各星靠得很近,形成星團,取任一星為距星對距度影響不大。筆者暫取昴宿一為距星。畢宿三份距度表畢宿皆為十五度。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以畢宿五為距星[13、14]。畢宿五為星等0.85的亮星,以之為距星當無問題。觜宿三份距度表觜宿皆為六度。王健民、劉金沂定距星為觜宿一,潘鼐定為觜宿二[13、14]。按觜宿三星相距很近,取任一星為距星,對距度影響不大。暫取更亮的觜宿一為距星。參宿放馬灘簡、汝陰侯墓圓盤參宿為九度。《開元占經》參宿今度為十度,并注“古度同”。然而王健民、劉金沂指出,古度西方七宿共八十三度,因此推知參宿當是九度而非十度[14]。如此三份距度表參宿皆為九度。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據《新唐書•歷志》“古歷參右肩為距”,定距星為參宿四[13、14],正確可從。
4南方七宿
井宿放馬灘簡和《開元占經》井宿距度為廿九,而汝陰侯墓圓盤作“廿六”。“六”當是“九”之訛,詳見前文討論危宿距度部分。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定井宿三為距星[13、14],可從。鬼宿放馬灘簡鬼宿距度殘,可據汝陰侯墓圓盤及《開元占經》補為五度。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定鬼宿一為距星[13、14],可從。柳宿放馬灘簡柳宿距度殘,可據汝陰侯墓圓盤及《開元占經》補為十八。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定柳宿一為距星[13、14],可從。星宿放馬灘簡和《開元占經》星宿距度為十三,汝陰侯墓圓盤作“十二”。王健民、劉金沂認為“二”原當作“三”,系因漆盤殘損泐去一橫[14]。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定星宿四為距星[13、14],可從。張宿汝陰侯墓圓盤張宿距度殘缺,放馬灘簡僅能看見“十”字,《開元占經》為十三度。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定張宿三為距星[13、14]。按,自公元前1000年至公元200年,張宿三與翼宿七相去恰為十三度左右。翼宿汝陰侯墓圓盤翼宿距度殘缺,可據放馬灘簡和《開元占經》補為十三。王健民、劉金沂定距星為翼宿二,潘鼐定為翼宿七[13、14]。按,此二星亮度相近,赤經值相差2度左右,似以翼宿七為距星誤差更小。軫宿放馬灘簡軫宿距度為十五,《開元占經》為十六,汝陰侯墓圓盤殘缺。王健民、劉金沂、潘鼐皆以軫宿一為距星[13、14]。按,軫宿一與角宿一相去十六度多,似取十六度更為合理。
5放馬灘簡壁奎婁胃四宿
放馬灘簡壁奎婁胃四宿距度頗為特殊,與汝陰侯墓圓盤及《開元占經》差異較大。這種不一致有可能是個別星宿改換距星的緣故。放馬灘簡胃宿距星很可能未取大陵五,而改用了胃宿三。胃宿三在大陵五西約二度,選用胃宿三作為距星,恰可將婁宿從十五度縮為十三度,而將胃宿的距度擴至十三十四度。胃宿三是胃宿星組中的最亮星,將此星作為胃宿的距星也是合適的。奎宿的距星奎宿九是奎宿中的最亮星,以之為距星本來是沒有太多疑問的。但如果以奎宿九為定點的話,完全找不到其他合適的恒星使之符合壁宿十三、奎宿十五的數值。筆者懷疑放馬灘簡的奎宿可能選擇了奎宿八作為距星。奎宿八在奎宿九西二到三度,恰能符合放馬灘簡的距度。只是奎宿八是一顆較暗的星,星等只有3.85,而且也找不到將之作為距星的文獻證據。筆者的推測還有待進一步驗證。當然,放馬灘簡此四宿的距度不同,也完全有可能僅僅是抄寫的訛誤,與距星選擇沒有關系。筆者將上文討論得出的28顆距星,從公元前1000年至公元200年每整百年份取一組赤經值進行驗算,結果在13組數據中,以平均方差比較,公元前500年這組算得的度數平均誤差最小。潘鼐曾根據古度系統的牛宿在冬至點附近這一條件,算出二十八宿古度測定年代下限在公元前六世紀初([13],41頁)。據筆者驗算的結果可知潘鼐觀點正確可從,這套二十八宿古度的最初測量年代應在公元前500年前后。筆者將選定的距度和推測的距星列表如下(該表未反映放馬灘簡壁、奎、婁、胃四宿的特殊距度):由于三份星表存在一些不確定因素,使得筆者選定的距度和推測的距星并非盡善盡美,其中亢、尾、危三宿尚存較大疑問,所論放馬灘簡壁、奎、婁、胃四宿問題亦非定論。筆者對天文學了解不夠,文中所論恐有謬誤,歡迎學者們批評指正。
作者:程少軒單位: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