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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傳統文化 新農村 文化建設
中圖分類號:D61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9082(2013)09-0176-02
改革開放以來,農村文化建設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隨著農村經濟的快速發展和人們物質生活日益提高,農村文化建設和發展已顯得較為滯后。中央提出社會新農村的建設目標是:生產發展、生活富裕、鄉風文明、村容整潔、管理民主。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是政治、經濟、文化的全面建設。而傳統文化是新農村文化發展的源泉,傳承和革新傳統文化是新農村文化建設的需要。
一、傳統文化的豐富內涵
關于傳統文化的討論,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董靖保、王尚義認為:“中國傳統文化是指由中國長期社會歷史沿襲而形成的風俗、道德、思想、藝術、制度、生活方式等物質與精神文化現象的總和,其中大部分以傳統自然經濟為基礎,本質上是一種小農意識的反映,其核心以追求倫理道德為基本出發點,具有典型的封閉求同、消極迷信色彩。表現的基本形式是一種建立在小農經濟基礎上的農業文化,是一種建立在宗法制度基礎上的血緣文化?!盵1]單霽翔認為:“傳統文化產生于歷史過程,帶有明顯的時代烙印;傳統文化形成于民族傳承,帶有獨特的民族色彩;傳統文化成長與當地環境,帶有濃郁的地域特征,因此傳統文化的時代性、民族性和地域性表現得最為鮮明”[2]趙東海、梁偉在闡述中國傳統文化精髓時認為:對于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我們大致可以從科學技藝層面和倫理價值層面兩方面來加以概述。從科學技藝層面看,傳統文化的精髓主要包括飲食文化、服飾文化、園林建筑文化、工藝美術文化、喜劇舞蹈相聲等娛樂文化、武術健身養生等體育文化、天文歷法、發明創造及中醫理論等。從倫理價值層面看,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主要可以概括為君子文化、尚賢文化、謀略文化、恥感文化、禮儀文化、忠孝文化、愛國主義以及人道主義精神等。[3]
中國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數千年文明史的歷史積淀,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傳統文化孕育了中華民族卓越的品格和精神,素塑造了的民族獨特性格,有其豐富的內涵,綿延了數千年的傳統文化反映了中華民族生存方式、思維習慣、理想追求等,承載的民族歷史的思考和人文精神,蘊含著民族偉大的生命力和創造力。
二、新農村文化建設的現實困境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農村文化建設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隨著市場經濟的出現,多元文化的沖擊等方面的原因,農村文化建設面臨著諸多方面的問題。
1.多元文化的沖擊
隨著市場經濟的出現,農村人口私人空間的拓展,大量的農村剩余勞動力涌現城市,城市的生活方式,城市的文化觀念逐漸進入農村,沖擊著傳統的農村文化觀念。進程務工人員在融入現代城市發展的過程中,融入現代城市生活的過程中,由于受物質基礎和原有思想局限性的影響,在對城市文化的吸收和模仿中,大量的庸俗文化也充斥其中,城市的鄰里疏離、人情淡薄等“城市文明癥”也伴隨其行。而在接受和模式現代城市文明的過程中,鄉村文化中的淳樸和精華也逐漸疏離。因此,在城鄉二元體制結構的生存空間里,農村的文化生活長期處在原有鄉村文明和現有城市文明的搖擺空間里。
隨著經濟的轉型,西方文化的滲入和擴散,農民的價值觀念和消費觀念在西方文化的沖擊下,面臨著被改造的命運,物欲和功力逐漸彰顯,“道德失范”被越來越多地關注。
工業化的發展、市場經濟的洗禮、信息化的到來、現代文明沖擊,這些影響滲透到農村社會的生活的方方面面,傳統的文化價值觀念在向新農村文化價值觀念轉型的過程中,多元文化的沖擊,農村的文化價值取向面臨著多元和混雜的局面。
2.鄉土文化傳統的淡薄
華夏文明民族眾多,歷史悠久,鄉土民俗文化內容豐富,各具地域特色。有二人轉、海南的瓊劇、花腰鼓等民間的傳統文藝表演,有三月街、潑水節、火把節等民族傳統的節日,有剪紙、泥塑、繪畫等民間傳統工藝,這些傳統藝術、民間工藝、民俗節日等是豐富的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曾經是鄉村生活重要的組成部分,構成了豐富多彩的民族文化生態。但在城鎮化的進程中,這些眾多的民間工藝、民俗等鄉土文化傳統被淡化了,尤其是年輕一代紛紛走進霓虹閃爍的現代城市,熱衷于西方的情人節、圣誕節等,對這些鄉土文化傳統缺乏熱情,逐漸失去了認同感,隨著時代的變遷,甚至傳統的“春節” 、“中秋節”、“端午”等節日,也缺少了那份“味”,找不到當年的感覺。
隨著農村經濟的發展,農村的居住環境發生了很多的變化,村落的改造,新的建筑的出現普遍缺少地方文化的內涵,彰顯不了地域特色,在現代化的改造中,實現了鋼筋混凝土統一,也失去了建筑的人文地域特色。
一些傳統的民間工藝、演藝等,隨著旅游的發展,在商品化的過程中,經過市場化的改造,出現了變異,喪失了特色和個性。
3.文化建設內涵空間狹小
農村傳統文化歷經滄桑巨變、社會變革的歷史浮沉,因而是難以泯滅的、穩定的、深層的東西,它自發的左右著人們的各種行為,制約著農民與農村社會的各個方面的發展狀況;是農民世代相傳的思想、道德、習俗等文化內容與形式的表現。如何評判農村傳統文化,首先得看其折射出來的哲學精神是怎樣的?;c此,農村傳統文化折射出來的基本哲學精神應該具備以下幾個方面。
一、創新精神
創新精神是一個民族進步的靈魂,是一個國家興旺發達的不竭動力,因此,農村傳統文化應當具有鮮明的與時俱進品格,充溢著現代創新精神。農村傳統文化是農民在長期生產、生活實踐中創造的產物,隨著農村社會的發展而發展、演變而演變,并在創新中不斷滿足自身的精神文化需求。因為創新首先是一種生活,對農民而言,是他們對待生活的一種心態、觀察生活的一種視角、日常生活的一種習慣,體現著農民始終執著的生活熱情、辛勤勞作的品質、熱愛家鄉的傳統美德、對于理想生活的渴望,所以,農村傳統文化創新是永無止境、沒有窮盡的。農村傳統文化創新就是對自身的自我“揚棄”,是在文化的“人本性”無形引導下進行的自我批判和否定,并在批判和否定求得對農村傳統文化的新的認識和新的升華。
二、科學精神
科學精神又叫做原理精神,就是干什么事情都要追求根本,求得最根本的原理,是人類在探求真理過程中必須具備的一種高尚品質,反映了人類崇高的精神追求,激勵著人們驅除愚昧、求實創新,推動著人類社會的進步。但在農村傳統文化中,科學精神是以不自覺的形式存在著,且十分匱乏。原因是兩千多年來封建統治形成的以宗法關系為基礎的政治制度影響下,農民多重人倫,輕功用的文化觀念,宣揚保守,以遵循守舊為榮,阻礙著農村社會的發展,只有通過從外部輸入先進文化,才能激發其成為以自覺方式存在的精神。我們目前正在進行的諸如文化“三下鄉”活動等,就是一種行之有效的引導農民積極投身于探索世界奧秘和追求真理的科學實踐及認識的活動。通過這些積極的方式向農民灌輸先進文化的活動,逐步培養農民崇尚科學的習慣和思維??傊?融科學精神于農村傳統文化中,使之成為農村傳統文化中的優秀文化。這不僅是惠及農民的重要舉措,而且是我們當前社會主義新農村文化建設中的基礎性的工程。
三、人文精神
人文精神是人文傳統的精髓,其目的不在于“解釋世界”而在于“改造世界”,是由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積淀、凝聚、孕育而成,是中華民族的精神品格。人文精神展現人們的氣質和價值取向,主張以人為本,強調人的價值和尊嚴,追求人的自由發展和全面發展。因此,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農村傳統文化就要著眼于現有文化環境和農民的審美情趣,古為今用、洋為中用,擇其善者而從之,擇其優者而用之,對一切的新思想、新文化兼容并收,融會貫通,賦予農村傳統文化以新的內涵;特別凸現“以人為本”,關注民生,注重農民的精神文化需求;潛移默化的教化、熏陶、陶冶出農民適應新時期社會發展的優良素質,使之轉化成當今農民積極向上的意識,不斷強化農村傳統文化的人文精神品質。
四、和諧精神
和諧精神包含著協調發展、均衡發展的理念,體現了科學發展的思想方法和實踐邏輯。從這個意義上說,科學發展觀實際上就是和諧發展觀?!昂椭C”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重要特征,也是農村傳統文化的基本精神。我們今天所說的和諧精神既扎根于源遠流長的農村傳統文化,又融進了新時代的文化內涵。和諧精神的產生有賴于良好的農村文化環境。就農村傳統文化而言,有精華也有糟粕,恰恰是農村傳統文化中的糟粕才導致了農村中不和諧因素。只有傳承并弘揚農村傳統文化中的精華,改造、引導以至消滅落后文化,才能使得和諧精神展現于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每一個角落,造就新農村、新觀念、新精神、新風貌。
【關鍵詞】符號互動論;農村傳統文化;農民群體
一 研究緣起及綜述
當代農民群體包括留守鄉村的務農群體和流動于城市與鄉村之間的外出群體,他們從一開始就帶有農村固有的悠久的歷史傳統文化積淀習俗,這些傳統的文化習俗在農民生活中起到“在場”和“缺場”的種種社會效果。筆者認為農村文化自誕生之日起,就不再局限于某個地域或時代了,而是成為整個人類行動和跨時代的現實存在物,每時每刻都在影響著生存的或即將生存的大腦。因此,研究農村傳統文化需要將農村場域和城市場域相結合,把農村群體和進城群體進行對比,將傳統文化邏輯和現代文化邏輯相比較,以此來看待農村傳統文化的現代遭遇。新時代的國民,甚至是身處其中的農民群體也無法真正地認識到此種風俗習慣的重要作用,而這已經被越來越多的現代新生農民群體所輕視和忽略。運用米德的“符號互動論”對農民群體文化中的固定行為模式進行心理解讀,再通過簡要分析外出務工農民群體的固有文化習慣在新的社會環境中,與新的文化邏輯碰撞時產生的行為失范、自我認同感缺失等一系列社會后果,筆者將對這些表面現象背后真實的心理運作機制進行分析。
一個社會中的人的心理結構、行為模式和生活方式始終與這個社會的文化密切相聯,文化和社會心理行為的取向是雙向互動的關系[1]。從已有的對農村文化、社會網絡、農民群體的研究中,我們可以找到一些線索。例如從社會心理學的角度探討普遍存在于中國社會之中的“人情”,這一“世俗化的文化概念”。作為一種行為規范生產的象征,它使得人情的產生和形成,除了表現在中國的家族制度和家族主義文化觀念中,更在社會發展的過程中逐漸深化成為社會的基本制度以及文化的泛化過程[2]。有的學者將情境知識與社會互動的雙向建構作為重要的研究視角,利用符號互動論將“意義”視為關于“自我”和客觀世界的知識,這種知識產生于行動者對行動情境的反應和泛化他人的態度,利用情境知識作為現實知識的構成部分,具有影響行動并建構社會的功能[3]。有的學者從跨文化心理學角度揭示個體或群體在城鄉兩種亞文化背景下心理活動的普遍規律,以獲得文化學和心理學兩方面的意義。也有學者從區域心理學角度開展系統的文化與社會心理學研究,因為中國是一個歷史悠久、地域遼闊的人口大國,城市和鄉村的文化差異較大,所以不同歷史區域、地理區域、文化區域、生態區域生活的民眾在文化社會心理方面存在很大差異[4]。還有學者在社會轉型及人情社會的背景下,利用民間文化的深厚傳統和“送禮”的心理基礎——安全心理及從眾心理、面子心理,進行農村文化心理要素分析以指導農村社會文化建設[5]。
從以上的研究中我們可以發現:關于農村的文化傳統,可從“符號互動論”、跨文化心理學、農民的社會人類心理學等角度,探討社會情境與社會互動、不同群體與社會環境等關系,但學者們大多忽略了農民群體自身的現實心理體驗和行為背后的深層邏輯象征。本文將結合以上研究成果并著重以米德的“符號互動論”探討農村傳統文化及農民群體的現代性遭遇,對比生活在不同區域環境的農民群體的日常實踐得出一些反思,從而進一步思考人與社會的互動關系及現代社會關系重建問題。
二 基本概念及理論簡介
關于米德的“符號互動論”思想,我們主要從以下幾點來講述:第一、有機體與環境的關系:由有機體的感受性選擇決定了他的環境將是什么,在環境中發現的刺激本身釋放出一種按照某種方式動作的趨勢;第二、意識與有機體相聯系的環境的關系:說明意識是取決于環境中某物與某個有機體的聯系的一組特征,心靈的東西便于環境對于一個特定有機體所具有的特殊特征相應;第三、“自我”的普遍特征與個體特征的關系區別:“客我”是普遍的,而個人的不同感受使普遍的“客我”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變異表現。“理性”出現在有機體(主我)在自己的反應中采取了其他的有機體的態度(客我),并控制自己和他人的行動。這種合理性的東西與群體的語言、文化等符號相關系,所以理性(心靈)以組織以及這個社會組織中的合作活動為前提,思維是“主我”與“客我”之間的一種對話的繼續?!爸魑摇睂Σ扇∪后w的態度時,發生的姿態喚起了一種略有不同的姿態,這樣無限循環下去,最終促使社會的改變。“客我”是指自我的關于他人對自我的形象的心理表象或自我對他人對自我的期望的內在化。它代表自我的被動性、社會性的一面?!胺枴本褪怯糜趩酒鹌渌朔磻獞B度的一套表意姿態(語言等)[6]。
農村傳統文化指的是從農村的生產生活中自然演化出來的一種族群的生存哲學,其主要內容包含農民民間的信仰、儀式和規范等。信仰體系主要有神、祖先、鬼三類;儀式形態有家祭、廟祭、墓祭、公共節慶、人生禮儀、占驗術等;象征體系包括神系的象征、地理情景的象征、文字的象征(對聯、族譜、道符等)、自然物象征等?!皞鹘y的文化除了滿足一般民眾的個人心理需要之外,還表現出個人與社會的不可分割性”,“對‘己’和‘他人’,個人和社會、私與公、人與‘超人’、世俗與神界關系的界定,是民間信仰儀式的主要內容”[7]。傳統文化以慣有的親屬關系生產為中心的象征邏輯,深植于農民的歷史記憶和生活實踐之中,例如祖先祭祀、人生禮儀、族譜修復、宗祠重建等,這一切都是圍繞著以人的生產生活為目的的文化表現系統,但當面對現代資本主義的以物質經濟生產為目的的現代意識形態的滲透時,這些傳統文化中形成的親密關系的“客我”普遍性模式,是正在消失還是復興?在外來力量的沖擊下,農村的社會網絡互助關系將走向何方?流向城市外地的新生代農民工為什么會遭遇被排斥的境遇,他們對此會有什么反應行為?
三 農村宗教儀式的社會心理解讀
(一)對農村宗教儀式的分析
農村盛行的看風水、占驗術等宗教儀式,在科學主導的現代意識形態下,往往被貼上“迷信”、“愚昧”、“落后”的標簽。在當今眾多人類學家看來,宗教儀式作為認識事物的一種另類思維方式,與當今的科學思維是平行的,并不存在進化高低等級之分。但正因為當今社會是以科學實證的唯物主義觀統治著我們的思想觀念模式,而巫術等民間信仰帶有的神秘和超驗色彩,在科學世界里顯得難以被理解和接受。但現代科學技術知識無法解釋的認知模式,對于民眾“自我”在現實生活的實現來說是毫無關涉的,因為民間自古以來就在實踐中摸索出一套自己感知和解釋世界的另類邏輯,特別是當農村文化處于現代化進程的河床底端,對于表面的河水浪潮沖擊要滯后甚至逆流而上,促使民間宗教的不斷復興,這種存在已久的事物,與其說是與來自人們對外界的一種恐懼感有關,不如說是民眾的“自我”在當今過于唯物化、去魅化的現代社會認知壓力下,尋找一種重新通往救贖的新途徑。而將其打上“迷信”、“愚昧”、“落后”的標簽,是一種對意識形態的過于強調和沒有批判對象的虛假解釋。相信鬼神、靈魂的存在,卻又不能與其進行直接的交流以獲取某種滿足,但可以通過宗教“專家”獲得某種聯系,甚至達到某種神秘的體驗和感應。這種基于個體的感應體驗,并不為社會大眾所共同經驗和現代科學儀器所證實,因此失去了其普遍性的“客我”意義,這也是我們常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的道理所在。因此社會科學研究者采用一種懸置的態度,從它所關涉的社會情境來解讀。
(二)農村宗教儀式復興的社會心理探源
在當今農村,因人口流出、市場商業競爭滲入、貧富差距拉大等各種人為的不確定性因素的增加,農民缺乏對現代性后果的有力預防,這使農民面臨著種種不安全、不穩定的“客我”反應心理,急需各種特定力量來進行庇護。農民的“自我”在失去原有的社會關系網絡、自然環境的穩定感情況下,除了“自我”在主觀意識下的勤勉勞作外,還要尋求其他方式以滿足“自我”的期望。因為農村社會對家庭繁衍的祈求、命運的掌控、聲望的追求等,不斷地影響著農民的“客我”集體標準,而為強化自我的存在感,控制風險厄運帶來的威脅是帶來否定性的“自我”。尋求宗教、人情就是因為農村生活環境下形成的“泛化的他人”使“主我”從中找到改變現實的另類途徑。所以說,民間宗教的復興反映了民間把過去的文化改造為能夠表述當前社會問題的意識模式的過程,這種有機體與物理對象的關系,與人們對巫術的關系和社會對象與自我之間的重合關系類似,是沒有矛盾的“主我”行動決定融合其中,在動作之手段表現了目的[6]。
(三)農村宗教儀式的社會心理解讀
在宗教儀式中,由民眾、宗教“專家”、超驗力量三者構成社會行為主體。民眾祈求與自然環境、超自然力量的和諧共處,宗教“專家”作為聯系人與自然、超自然的中介角色,完成民眾對于自然、超自然的刺激形成的“客我”形象認知。民眾對于超自然的相信,是民眾與宗家“專家”進行合作的前提,也是民眾對“專家”的角色扮演意義的信任?!皩<摇钡慕巧缪萑诤狭嗣癖姾统匀画h境的“客我”與“主我”的具有超驗性的實踐相結合,使自我在咒語、道符、姿態儀式等符號中得到表現。而民眾的反應是否具有同一性和有組織性,關系到宗教儀式的普遍性與習慣性反應。這種反應是否存在于一個更大的系統(社會時空)中的一種必然性關系中,以說明宗教儀式的意義,使民眾的“主我”能通過“專家”的語言等符號的指示,直接做出針對“客我”的一系列可控制的行為,從而改變現狀,達到個體與環境的和諧。當然,“專家”的姿態符號系統并不為民眾所熟悉,因為該符號系統對所有不同個體并不具有普遍性意義,但由于對前者和超驗力量的深信,民眾以一種非思維的意識參與該過程,所以宗教儀式的意義并不是一種心理意識內容,而只是當它和人類的表意符號成為同一的時候,意義才變成了有意識的東西,例如金錢、權力等。所以說,我們認為它們已經變成了一種謀取利益的手段,是帶著現代功利主義的理性心理偏見來看的?!耙饬x”不是一開始就有意識的存在的東西,而是到后來人們的交換關系脫離自身的社會網絡環境,變成了貨幣之間的交易時才產生了理性計算的意識。
(四) 不同社會場景的農民群體社會心理比較分析
當今農村社會環境急劇變遷,農村的社會關系、道德傳統似乎日益衰微,他們的“客我”和主我都將做出相應的改變。在所有中國村落里,都存在著兩種或多或少互相對應的行為模式、制度和信仰:一種是廣義的、合作性、凝聚性的原則,其作用在于促使社區形成一個共同體;另一種原則是自我關照的、裂變的,其作用在于強調分化與差異性[7]。在市場經濟越來越盛行、越來越“自由”的時代,個人選擇能力的增強對經濟理性約束的淡化甚至崩潰時,“經濟人”的過于理性意識帶來的異化后果,使得爆發式的逐利吞噬一切心靈(自我)[8]。所以,當今很多農村是以第二種原則占支配地位的,但另一方面,宗族等民間的互助網絡勢力在新的充滿敵意的狀態下,不斷地尋找自身的生存空間,甚至主導著農村的社會變遷,提供國家無法提供的社會互助、公益事業等。在全球化的時代,農村社會的經濟生產、交換、消費不是封閉的存在,而是以歷史記憶中的“客我”為標準,重新吸納并調適外來的力量刺激,以整合進一個新的“客我”之中,“主我”仍然運用傳統的符號模式去創造性社會實踐,以實現符合傳統的“自我”。所以說我們一味的以經濟標準的“客我”去衡量農民的“自我”成就時,我們陷入了一個相當狹隘的“自我”偏見之中,盛行于現代社會的價值體系之中?!坝捎谖幕母糸u,而引起的矛盾會威脅到人們的共同生存”。[9]這也許就是當今城市生活出現不安定或者社會維穩成本如此巨大的客觀來源。因此,我們急需做的就是疏通河道,讓河水中的每一分子找到屬于自己前進的渠道以實現自我。
四、反思與總結
從農村傳統文化中的宗教、儀式、象征中,從農村新時代的社會變遷下的農民群體的社會心理及外出的年輕農民群體的現代遭遇分析,我們可以看到仍生活在農村土地上的人們,仍然會堅持他們原有的社會規范和文化的“客我”模式。日常實踐一方面實現了個人自我,另一方面又在某種程度上,再造了原有的結構和系統,使社會的再生產得以繼續循環下去。因此,復制社會文化符號體系的不是社會化和儀式,更重要的是個人日常的生活實踐。在日常生活實踐中,個體組織了社會環境的“客我”,“主我”受其影響和制約,不斷地在現實環境中復制這些社會文化體系。但離開鄉土這樣的變異,是不影響農村體系的維持,而只會影響外出人的“自我”實踐和實現,這是因為與城市的文化觀念等一系列的隔閡,他們并未實現“主我”與“客我”的融合。面對失去有普遍性意義的“客我”,“主我”也就失去了應對的所有期待、規范及理智,只剩下如何實現“自我”的優越感以獲得自尊感,而面對不被尊重和無多大能力展現的社會環境下,只能采取一系列扭曲的行為來實現自我的存在感。
找不到真正的屬于超越單一標準的“客我”,而這種“客我”與我們的大環境有關。從農村到城市,從傳統到現代,人們的生產生活環境處于兩個極端,一個是以親屬關系為中心的傳統象征體系的生產復制為取向的人生取向,另一個是以物質經濟生產為中心的唯物體系的生產體系,兩者之間存在著深深的鴻溝,以致當農民脫下傳統的裝束走向另一極時,難以找到適應現實的“客我”及那一套信仰、價值規范、情感和態度的反應體系。各層面的“客我”標準互不干涉,也就難以形成一個更高程度的“主我”的主觀創造和發展水平了,自我也就不斷地在現實無奈之中為尋找優越感而處于極端之中。
對農村傳統文化的尊重,也就是對已經形成的具有歷史普遍意義的“客我”的尊重,這對于來自農村的青年具有很大的影響力,因為我們只教育他們適應現代社會的生產文化體系,卻沒有教會他們以什么方式來對待這種生產體系的裸的理性牢籠,使得他們像“流浪者”出沒于城市的鐵欄中一樣。對于流入城市的農民群體,不使其成為失去“客我”的單向度的人,讓他們在工作的場域中找到歸屬感,形成一個受人尊重的群體,這不僅需要他們“主我”的主觀性提高和發展,更為重要的是城市管理者、城市市民群體的不斷地改變交流的態度,有情感的投入到現實行動中,作為城市的“東道主”和共同體的一部分做到應有的善待“客人”,客人的“客我”才能做到逐漸改變社會的感知結構,客人的“主我”才有可能做出相應的改變,最終客人的“自我”才會因共同的社會情感利益和社會目標而平和實現的可能,也就是在物質生產的環境中形成親情關系增長的共同體社區。米德認為:經濟社會和普遍宗教能夠接近我們所說的人類社會的理想[6],但缺乏普遍宗教信任的“去魅化”的經濟社會,人與社會之間是難以達到大同的理想。因此,農村的傳統文化和傳統社會互助網絡的維護,對于整個社會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和啟示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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